四月底爸住院時我曾問媽:爸不在家你可以好好休息幾天了。
她卻回我:晚上沒人在旁邊打呼很空虛。
還說很佩服二舅媽,舅走了後她一個人住,好勇敢。
當時我很意外會得到這樣的答覆。
最近因「他們在島嶼寫作」系列電影之故,我Google 到余光中紅燭這首詩,我終於可以理解媽給我的答案。
我覺得詩人實在厲害,可以用少少的文字表達濃濃的情感。
《紅燭》 余光中
「三十五年前有一對紅燭
曾經照耀年輕的洞房
------且用這麼古典的名字
追念廈門街那間斗室
迄今仍然並排地燒著
仍然互相眷戀地照著
照著我們的來路、去路
燭啊越燒越短
夜啊越熬越長
最後的一陣黑風吹過
哪一根會先熄呢,曳著白煙?
剩下另一根流著熱淚
獨自去抵抗四周的夜寒
最好是一口氣同時吹熄
讓兩股輕煙綢繆成一股
同時化入夜色的空無
那自然是求之不得,我說
但誰啊又能支配
無端的風勢該如何吹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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